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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 李其容:出身官宦人家的外婆说,吃螃蟹不能吃法海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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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作者简历

李其容,1946年生于南京,1966年毕业于杭州浙大附中高中。1970年回老家湖北应城插队并任民办初中教师,后转为公办教师在应城杨河中学任教。1972年因不与右派父亲划清界限受迫害,逃回杭州成了黑户。1978年转回户口,到浙江美术学院图书馆工作。


原题

又到金秋食蟹时:

有关外婆的点点滴滴




作者:李其容

01

又到吃螃蟹的季节了,这让我想起我们家有关吃螃蟹的点点滴滴。确切地说,是外婆家吃螃蟹的点点滴滴或是我们家与外婆家吃螃蟹点点滴滴的掌故。

上边说得有些像绕口令,更像《红楼梦》里小丫头小红一口气说了十七、八个“奶奶”,让一旁的李纨摸不着头脑的光景——只因为说话的人心里明白,听话的人不明白罢了。

且听我慢慢道来。

外婆出身于官宦之家,世代书香。父亲是当时“石城七子”(南京著名的七个才子)之一,名曰蒋师辙。我手头有这位老祖宗头戴顶带花翎、身穿官服的照片,其间故事,有得一说。

外婆虽是大家闺秀,但不似其他闺阁小姐那样四肢不勤,烹饪、女红样样来得。

她嫁到父亲的同僚张家。张家共有七子,她为三子妇。

某年,大约是中秋之前吧,乡下的佃农送来了好一些螃蟹,众妯娌被婆母叫到庭前,等候分配。

婆母发话了:“这些螃蟹有公有母、有大有小。我作婆婆的,也不偏向哪一房。一会儿全让人放进水缸里,你们一个个过来自己抓——抓到大的便是运气,若只能逮到小的那便是自己的晦气了!”

看到这些个张牙舞爪、吐着白沫的螃蟹被佣人一古脑儿全放进空了的水缸,除了我外婆,其他六位做儿媳妇的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办才好。半天也不见有人挪步。

我外婆见大房、二房的嫂子没动静,婆母又催得紧,便头一个走到水缸边,伸进手去。

“……只见你外婆用手夹住螃蟹壳的两边,一下子抓住一个,一下子又抓住一个,全是又大又壮的。那些在旁边看着的妯娌们,又急又气,却又没有办法,谁叫她们在娘家的时候懒,不学着干活呢?”

外婆随着这个故事还告诫给自己的小女儿一番道理,是我妈待我再大一些时讲给我听的,说明了这个官家小姐为何要自己学做事:“里里外外的家务,能学一点就学一点。一是万一将来怎么了,自己不犯难;二是日后不致被下人拿捏。”

这个道理我听妈妈讲时还不甚明了,但抓螃蟹要抓蟹壳的两边我倒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并记在心里。直到现在每年深秋我家大嚼螃蟹时(母蟹二两半的、公蟹四两的每人吃两三只),我就左手夹着螃蟹壳,右手拿着长柄刷子在自来水龙头下刷洗,任凭长着金毛的八只脚如何乱舞,两个可怕的巨钳如何张合,我也不怕。

外婆肯定也是好吃螃蟹的,因为我妈、我舅舅继承了好吃蟹的基因。

记得自己很小时,妈妈边掰螃蟹给我吃,还边教给我怎么吃:“那蟹壳里除了蟹黄可以剔了吃,别的就不能瞎吃了,尤其是法海和尚不能吃……”

“法海和尚?妈妈,您说的是欺负白娘娘的法海和尚吗?”

“是的,后来如来佛帮白娘娘把法海和尚打到了西湖里,法海和尚没处逃了,看到湖底有一只螃蟹,那螃蟹肚脐下还有一丝缝隙,就连忙念咒语把自己的身子缩小,一头钻了进去。虽然他再也不能出来做坏事了,但他躲在螃蟹壳里也会害人,他有毒性,不能吃,吃了要肚子疼的。”

“哪里?法海和尚躲在螃蟹壳的哪里?”

“喏,你看,在螃蟹壳里面的上边,有个像白色小沙囊的东西,法海和尚还坐在里头打坐呢……”

妈妈还教我吃完蟹之后,用螃蟹的鳃洗手去腥气。这一招挺灵,直到现在我还把此当作一贴妙方跟朋友们推荐,并且至今为止还没有碰到一个人是已知这妙方的。

大舅舅吃螃蟹都吃成精了。他老人家能把螃蟹吃空了,然后把碎了的螃蟹壳再拼成一个完整的螃蟹样子来。喜吃螃蟹的大舅舅自然喜欢请人吃螃蟹,当年他就请过未婚妹夫(后来成为我的爸爸)吃过螃蟹。

四十年代我父亲在重庆歌乐山工合(中国工业合作协会,简称工合,由路易·艾黎在抗日战争时期发起组织)工作,每星期日下山来看我母亲。那个星期日晚上我父亲我母亲和大舅舅一家等大舅舅回家吃饭,炉子上还蒸着螃蟹。

大舅舅匆匆赶回家,他对这个未婚妹夫的印象挺好,请吃螃蟹也是一星期前他的主张。

待大家坐定后,大舅母就张罗着让人把螃蟹端上桌。分下来,每人两只。

只见大舅舅眉头一皱,责问道:“每人就两只?”

大舅母支吾道:“这螃蟹个头大,我想每人两只够了……”

“你想够了就够了?!”大舅舅沉下脸来,拉我父亲起身:“家桢,走,我们下馆子吃去!”

大舅舅就是这样的人,慷慨到无论挣到多少钱,到头来还是不够花。

当然,他最为慷慨的举止是请人吃喝,因为他还是个美食家。我母亲曾这么说过自己的大哥:“大哥的两个钱都敬了‘五脏庙’了!”

大舅舅的好吃,我在博文《胡子舅舅张友鸾》中已作了恣意的描述。不过,在这里我还要向诸位博友透露一个秘密:文革中,大舅舅没了稿费来源,他居然把徐悲鸿赠予的一幅水墨画作价50元卖了买酒喝。

爸爸也培养起了吃蟹的兴趣,每当吃到雄螃蟹的大螯时,他会把大螯上下的“牙床”拉开,将“牙床”连着的翼状白色骨片从蟹肉中撕掳开来,然后再将这么两片东西反向拼在一起,粘在壁上,模样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也不知道是不是向大舅舅学的。

至于我,更是奉“一只螃蟹敌百鲜”为至理名言。

朋友们知我好吃这个,时常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便会提着大闸蟹上门。题头照片中的蟹是青蟹,味也极美,亦是某位朋友送的。

我除了喜食蟹是继承了外婆的基因外,恐怕在容貌上也遗传了她的基因吧…… 

02

外婆的那一双巧手

这张照片中,外婆手中的那个孩子,我以为是妈妈。但表外甥告诉我,这是我妈上头的一个夭折的小哥哥。那两个男孩,一个是我的大舅舅,一个是我的二舅舅。那位相貌堂堂的男子,就是我外公。

祖辈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外婆。

 外婆有双巧手。

 外婆嫁到张家的时候,恐怕张家的家境还不错,因此有了她婆婆把佃户送来的大螃蟹放到空水缸里,让她和她的妯娌几个伸进缸里取蟹的故事。

 排行第三的外公张慎叔,考取功名后当了安徽的某县丞,还没等他一步步往上提升时,就爆发了民国革命,于是他只得在安徽法政学堂和第一师范任教。

外公与兄弟们分家后虽得到了一些田地,但也分得了一些债务。而经二地主(地主田赋的经管人)之手,交到他这里的田租实在有限(抗战后,大舅舅张友鸾干脆就放弃了田租。为此,二地主十分不满:“大先生,你不要租子,叫我们吃什么呢?”)没了官禄,凭着教书的一点薪水,家里的光景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偏生“屋漏还遭连天雨”,一场大火,吞噬了整个宅子。妈妈告诉我:“你外公呆呆地坐在被烧光了的宅子边,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我不记得妈妈说的是自己的童年印象呢,还是她从外婆的叙述中得到的印象,总之,这场大火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从此,家里的光景不仅是“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过得很拮据,这从饭桌上的菜肴上可以看得出来。几乎没有什么荤菜,唯一的一小碗荤腥,是放在奶奶跟前的。

妈妈的奶奶,不知怎么没有跟大儿子、二儿子住,而是跟了三儿子住。

妈妈的印象中,自己的奶奶从来没有笑脸,总是阴沉着脸——恐怕因为儿子家的光景不好,这位太平(安徽太平)知县的夫人觉得自己是“屈尊”住在这儿,哪哪都感到不如意。

这会儿,妈妈才五、六岁,家中只有四个人,是妈妈的爸爸、妈妈、奶奶,还有妈妈自己,妈妈的两位哥哥因求学不在家。

妈妈小,自然馋。一次吃着吃着,就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筷子够到奶奶跟前的那碗“体己菜”中。奶奶本来就阴着的脸现在就板起来了。

当妈妈的筷子刚刚夹到一箸荤菜时,只听得“啪”的一声。

外公用自己的筷子把妈妈的筷子打飞了,又狠又准。

筷子、筷子所夹的菜都散落在饭桌上。

妈妈自然是“哇”地哭了。

外婆把妈妈抱下桌,默默地。外婆有没有流泪妈妈没有说,我猜想,那时外婆的眼睛里一定噙着泪。

从此,外婆就开始用她那双巧手挣钱为妈妈弄一点荤腥来吃——外婆的女红精湛,她接下了为人刺绣的活计。

到了我的两个舅舅能立门户,外婆就把女红当消遣了(本来,她在娘家学女红是“闺教”所致,也不曾承想会以此来谋生的)。她当上外婆后,就给我做了好几双绣花鞋,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外孙呀!从照片里的这些绣花活计你们可以看出,我外婆的手艺实在非同一般。五十年代初,外婆又跟着二舅母学做新式枕头套(妈妈出嫁时,外婆做过一对缎子枕套,不过是老式样子的。这对缎子枕头后来“烊”了,变成一缕缕的乱丝了,俗话说“陈丝如烂草”是也)。

我记得,那对新式枕头是带有荷叶边的,白洋布上的纹样乃读着书的西洋母女俩,一色儿用士林蓝的线绣。用一色的蓝线绣,不知是不是眼睛不行,老花了——因为我后来看到二舅妈用彩线绣的同样子的枕套,褐色线绣头发,肉色线绣皮肤,绿色线绣衣服。不过,我觉得还是外婆绣得漂亮,白地蓝花,特清爽。

外婆的那一双巧手还让其子的聘礼熠熠生辉。

那时代,男方往女方家提亲,聘礼是要在众人的目光下经过的,有如女方的

嫁妆一样。男方的家底厚实,自不待言,会得到看热闹人们的啧啧称赞,然而此时外公家的家底已经不厚实了。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家道中落,他们家还是有一些珠宝的,不过已没有富贵人家的那么多了,放在礼盒里只是一小撮,怎么着也瞧着不起眼,更谈不上排场。不过,到了送聘礼的那一日,却引来了女方左邻右舍许多人的争相观看——只见这一小撮珠宝已被拆散分类,外婆用各色丝线做的丝绳,盘绕成美丽的绳结,把不同的珠宝分别穿串其间,变成上十样珠花,放置在十来个礼盒里。白的珍珠、红的玛瑙、绿的翡翠和黄金白银被不同色彩的绳结配着,更显璀璨夺目。

这种在《红楼梦》里描写过的装饰(第三十五回“黄金莺巧结梅花络”),市井小民哪里看到过?争拥相看那是自然的了。……直到大舅母八十来岁跟我谈及当年的场景,脸上还止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

妈妈小时候(一岁左右,大约1917年)。她穿的那双虎头鞋,也是外婆的杰作 


03

外婆的精致生活

贾母不爱喝安徽的六安茶,这是熟读《红楼梦》的博友所共知的。在第四十一回“栊翠庵茶品梅花雪”里,贾母就如此对妙玉说道:“我不吃六安茶。”

而我的外婆蒋汝娴就爱喝六安瓜片(六安茶的精髓),这大约跟她的身世有关。

外婆的父亲太外公姓蒋名师辙,字绍由,江苏上元人(上元即现在的南京)。《清稗类钞》里还写着他“光绪时,以知县分皖,历知皖北诸县事,俱有声。”可见,我这太外公是在安徽做官的。外婆是不是出生于安徽我不得而知,但她后来嫁给了太外公同僚的儿子——那同僚也是在安徽做官,所以,她前半生与安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习惯是在安徽养成。我猜度,爱喝六安茶可能与她在安徽养成的习性有关。

外婆嫁到张家的那一阵子过的很清苦,便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后来,随着两个儿子事业有成,她又恢复了可以享受的生活,将日子过得很精致。

虽说过得精致,但能节俭的地方依然节俭,不任意暴殄天物。

上海家门口的园子里,和好朋友祥祥与外婆拍照,这是我对外婆的最后印象

大约是八十年代的某年,我给在南京的表舅寄茶叶,他就此联想起我外婆的“轶事”来——

张友鸿是我妈妈的堂弟,他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双双亡故,所以他自小就在伯伯家,也就是我外公家生活,所以我外婆的生活习性他亦有所了解。

他在信里告诉我:“你外婆那时喝的是‘凤井茶’。”

“凤井茶”?只有全国闻名的“龙井茶”,哪有叫“凤井茶”的?这段文字让我一头雾水,大惑不解。接下去看方明白,他原来拿外婆的喝茶习惯说着玩笑话。

 原来,六安茶跟龙井一样虽都属绿茶系列,在明清时期与 “虎丘茶”“天池茶”“阳羡茶”“龙井茶”“天目茶”并列为茶之六品,以茶香醇厚而著称于世,还是贡品,并不是平常百姓家所喝的那种粗茶,但毕竟与茶之最珍品龙井还是不可比的。外婆更爱喝龙井。

六安茶有香气高长、耐冲泡的优点,而香气幽雅清高的龙井却不耐泡,第三冲便淡了。民国时期龙井茶可没有像现在那么高产,也没有仿制的假龙井,所以价格分外昂贵。外婆平日里喝的是六安瓜片,不过也时时能喝到儿女们孝敬的龙井。不过,冲过三道的龙井味道忒淡了些,怎么办呢?

于是,节俭的外婆就把冲淡了的龙井茶让人煮煮再喝,于是便落下了笑柄,大家笑称这煮过了的龙井为“凤井”……

1954年过了春节,我家随父亲的工作调动,从上海搬到了杭州。于是,买上好的龙井寄到南京,成了妈妈表达孝心的方式。可惜,这福气外婆只消受了一年,到年底就去世了,享年76岁。

爸爸妈妈去南京奔丧,外婆的遗物中,爸爸就拿了外婆平日里喝茶的日本小盖碗作为自己以后的酒碗,而妈妈则拿了这把瓜子剪。

我还记得,小时候满大街的广告画,除了仁丹、“美丽牌”香烟以外,全口塑料假牙的小招贴也被粘在电线杆、巷子口等等犄角旮旯里。五十年代初,岁数大、掉了牙的老人,要不就拔光剩下的牙齿装上全口塑料牙,要不就镶上金牙,满口金光灿灿的,煞是俗气。所以,许多老人情愿只剩几颗牙,也不愿去做那两项“牙科手术”。  

 外婆的牙也不好,于是偶尔就跟妈妈诉苦,说平日吃的菜不合适上了岁数的她,牙齿咬不动。晚年跟儿子媳妇住在一起的这位老人,极少诉苦,我晓得的这次诉苦,也是妈妈跟爸爸感叹时没有防备我,被我听了去,记到如今。

 这把白铜瓜子剪,大约是她老人家嗑不动瓜子时用的物件。上下有三个洞,可适应大点的、小点的、更小点的瓜子被嗑开。

 江南这类吃食用的小工具还有钳核桃(杭州的小核桃)用的核桃钳、敲螃蟹用的一套工具。核桃钳我见过,但敲螃蟹用的那套小工具我没有见过,据说有小砧子、小锤子等等,像极了我们小时候“过家家”用的玩具。

 外婆除了吃点瓜子外,每日还要吃一手把花生米,对人说是“香香嘴”。我爸跟我提起这个时,笑着说:“这老太太每日吃点花生米其实是在养生,还要托个借口呢!”

 外婆似乎并不看重补品之类的,留下的话说:“药补不如食补。”

 哦,我家本来还有外婆留下的白铜脚炉,炉盖是镂成精致花纹的,然而1978年被在我家做的老保姆在离开时拿走了。这个山区的老奶奶,一次偶尔看到这只精美的白铜脚炉就羡慕不已——她们那里,烘脚烘手的都是陶制品,里面放着燃了的白炭,我在插队时用过。

从来不晓得防备人的我,过了一年搬家时才发觉白铜脚炉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年年底用剩余的布票买的一丈多米色卡其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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